归处（2）
与基友 @万俟安雷 一起写的无间双龙/BORDER混合同人接龙文。
CP：段野龙哉X龙崎郁夫
（2）
接连两次问话受挫的石川安吾并没有在这个倒霉差事上打退堂鼓，反倒是从仅有的两次几乎可以算作是彻底失败的问话中找到了撬开段野龙哉嘴巴的突破口。再次出现在段野龙哉的病房外已经是数天之后了，但这次的石川安吾看起来颇为自信，跟门口把守的警员打招呼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好心情。
“段野先生，关于北川家持枪威胁人质事件，你还是无话可说是吗？”石川安吾一边叙述一般的例行问话，一边自己拉过病房内的椅子坐在了段野龙哉的床尾，至于为什么是床尾，上次来访的时候，段野龙哉激动的可以算是袭警的行为可还历历在目。
原本站在窗边似乎是在看风景的段野龙哉，在石川安吾进门的时候就缓慢的走向自己的病床，现在他正以一种有些虚弱的样子躺进被子里，而后把脑袋无力的搁在摇起一半的床上，眯着眼睛透过他细金边的眼镜看着石川安吾并一言不发。
石川安吾有些意外于段野龙哉的虚弱，他不动声色的翻动几张手里的文件，上面医生的结论证明段野龙哉应该正在快速回复中，医生没有道理会欺骗警察，更何况这种欺骗也毫无意义，那这么说——石川安吾放下纸张，取出笔来，抬起来头眨了眨眼睛，决定好好欣赏一下段野龙哉的表演。
“警察先生。”段野龙哉小声的开口了，石川安吾补充说：“敝姓石川。”
“石川先生。”段野龙哉更正，“你上次谈到郁夫……”石川安吾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被他提及的，那个站在病床旁边的蓝衣青年，后者正忧心忡忡的看着段野龙哉，甚至都没有功夫来吵闹石川安吾。
“你说郁夫是自杀的？”段野龙哉问。石川安吾看见蓝衣青年因为这句话而忍不住弯下腰来，握住了段野龙哉放在病床上的手，当然实际上他们的手只是重叠在一起而已，而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蓝衣青年似乎想起了石川安吾的存在，他又迅速的放开了手，掩饰一般的冲石川安吾傻笑着，快步走到了石川安吾身边，坐在了床尾。
“石川警官，可以不要告诉阿龙我是自杀的吗？”蓝衣青年——石川安吾始终不习惯称呼他为龙崎郁夫，毕竟对活着的人来说，龙崎郁夫已经消失了——他保持着那个腼腆的傻笑请求到。石川安吾有些无奈，这件事他已经说了，说过的话要他收回来也不可能了，可青年那腼腆无害的笑容让石川安吾有一瞬间竟有些懊悔为什么要说出这件事。
“郁夫？”段野龙哉忽然叫到，石川安吾和龙崎郁夫同时转头看过去，发现段野龙哉正看着床尾，也就是龙崎郁夫现在坐的位置，可对段野龙哉来说，那里应该是空无一人。
“阿龙？”龙崎郁夫跟石川安吾一样的惊讶，他试着叫了一声，但段野龙哉毫无反应。
“郁夫在那里？”片刻之后段野龙哉问石川安吾，石川安吾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花了点时间关注蓝衣青年，大概段野龙哉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到了蓝衣青年现在的位置。
不过即便段野龙哉的观察力让人意外的敏锐，但石川安吾也并不是专职来当死者和生者的沟通人的，所以石川安吾用笔在还是一片空白的记录本上敲了敲，挺了挺腰背，再次开口问到：“段野先生，关于北川家持枪威胁人质事件，可以谈谈你所知道的吗？”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一旦石川安吾谈起正事，段野龙哉就紧闭嘴巴，他斜靠在摇起的床上，虚弱的好像连呼吸都随时要断掉。
石川安吾并没有着急，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段野龙哉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某样东西，举起来对段野龙哉说：“段野先生对这个，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是装在透明物证袋里的噬尾龙吊坠，这几天石川安吾花了不少的时间来调查那个蓝衣青年，也就是龙崎郁夫的事，这个吊坠，石川安吾认为应该是个相当关键的突破口。
“咦咦咦！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结果最先激动起来的却是旁边这个小子，他大呼小叫着伸手就来抓，结果理所当然的双手一次次只是穿过物证袋，最后他大概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无法触碰到这个世界的东西了，就改为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物证袋前，一边近距离仔细观察着，一边还不停歇的说着话，“这个对我和阿龙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弄丢它是我的错啦……当时我可是担心了好久，最后忍不住向阿龙坦白……还好找回来了！但是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石川安吾非常后悔，他之前怎么会被他无害的表情所欺骗，而忘记了这个蓝色幽灵的吵闹程度。
“段野先生……”石川安吾在龙崎郁夫不停的吵闹声中艰难的开口，而他呼唤的对象从刚才开始就几乎一动没有动，但他紧紧盯着噬尾龙吊坠的锐利视线表明，他对这个东西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那个，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还给我吗？”段野龙哉最后说。
“虽然说是物证，但如果案件结束的话，归还物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石川安吾没有直接回答段野龙哉，他把噬尾龙吊坠又收回了公文包里，再次拿起了记录本和笔。
“石川先生，威胁对阿龙来说是没有用的。”蓝衣青年笑着说，接着他以一种奇怪的自豪表情又说，“他可是个混黑道的人物哦！”
死去的刑警憧憬着黑道的生活，如果龙崎郁夫还活着，石川安吾一定不会只用两三场谈话就放过他。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显然是段野龙哉是否会愿意开口，他似乎考虑了一会儿，接着他把自己撑起来一点，摆出一副打算好好谈话的样子，但说出口的，却依然不是石川安吾想知道的内容：“石川先生可以看见鬼魂吧？”
这一点石川并没有刻意隐瞒，毕竟就算他坦白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石川先生上次来的时候，对着空气说话，我想那并不是演技。”段野龙哉对他的结论非常肯定，石川安吾猜想大概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极好的演员，所以对于演技之类的东西，非常容易就能够看穿。
“对。”石川安吾承认，段野龙哉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而后他终于开始谈起石川安吾想要谈的主题。
“石川先生，这是个大案子，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段野龙哉说，“甚至于大到我和郁夫都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他喘了一口气，又说，“不过你很幸运，我和郁夫知道的是不同的部分，得到我们两人的供词，再加上其他的线索，这整个事情大概也不难弄清楚了。”
石川安吾没有说话，他明白段野龙哉就像他之前拿出噬尾龙那样，先给他摆出了一个诱人的砝码，接下来，应该就是段野龙哉的条件了。
“我只想知道，郁夫为什么要自杀。”段野龙哉开出的条件令石川安吾感觉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同时还感到一些微妙的奇怪，严格来说这并不是跟案件非常相关的问题，但也许也有可能是他没注意到这件事的重要之处。
正当石川安吾仔细思索是否要答应这个条件，又或者是否应该保留部分答案的时候，段野龙哉以一种非常坚定和认真的口气又说：“我是不会杀掉郁夫的，即便要我杀光所有人……我也绝不会杀死郁夫。”
石川安吾为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而有些愣神，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段野龙哉看着他的眼神相当的认真，显然刚才那些话真的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阿龙……”蓝衣青年充满悲伤的轻声呢喃惊醒了石川安吾，他看了看蓝衣青年的方向，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他再次看向段野龙哉的时候，发现段野龙哉已经改变了视线的方向，他现在正跟龙崎郁夫对视着，即便他的视线中并没有那个蓝衣的青年。
“段野先生，我……”石川安吾正要说话，突然又顿住了，接着他猛的站起身来，几乎是瞪视着段野龙哉，刚才令他感到微妙违合的奇怪之处，他忽然明白那是什么了。
石川安吾的通灵体质，正如他自己所调侃的那样，即便是他坦白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而段野龙哉却接受的非常自然而且毫不怀疑，甚至立刻就开始试图利用石川安吾的这一特质。如果说有人会因为失去挚爱而盲目的相信鬼魂之说，但段野龙哉又显然不属于这类人，那么他会这样容易的接受这类超自然现象，只有可能是过去的一段时间内，石川安吾也被暗地里的彻底调查过了吧？
在被严密控制和隔离的状态下，还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并对自己进行彻底的调查，石川安吾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面前病床上的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黑道少主，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万全之策，现在看来，恐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男人的视线之中。
几乎是一股寒意从石川安吾的心底冒出来，但他抢在这股寒意弥漫之前就强行压住了它，为了防止在准备不全的情况下被段野龙哉反过来所利用，石川安吾决定先暂时中止这次的会面。他快速收拾好东西，有些狼狈的匆匆告辞，在段野龙哉沉默的视线中快速出门，并在拉上病房的门之后，用跟之前打招呼时的好心情完全不同的心境对把守在门口的警员通报说：“好好检查段野龙哉的病房，他一直跟外界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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